“贤婿，其实我没有想过杀溟圣，是她主动要求死在我手里的！”

渊圣微微叹息，眼中满是沉痛与无奈，缓缓开口道来：“溟圣早在我遇见你的很久之前，为了能更有把握渡过龙渊劫，便决定冒险强行突破合道后期，然而……”

渊圣顿了顿，杨长云若有所思地补充道：“突破失败了？”

“没错。”

渊圣抬头望向天际，仿佛思绪飘回到了那个痛苦的时刻，“强行突破失败后，她走火入魔，生机渺茫。

为了不白白牺牲，也为了能让我在闯龙渊时有更多的助力，选择让我磨灭她的神智，心甘情愿以秘法将神魂与道则寄生于我身，如此一来，我便能借助她的力量，增加活下来的胜算，这便是我为何能用水之道则的原因……”

“所以说，溟圣其实早就已经死了，你是为了不让源儿伤心，以及龙宫出现不稳，才特意隐瞒真相，将溟圣伪装成一直在闭关？”

杨长云彻底了解这背后的隐情，吃完八卦的同时，不禁肃然起敬。

渊圣独自背负这一切，承受亲手杀死道侣的煎熬，同时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，只为了不让女儿伤心，维护龙宫的安稳，这份担当和隐忍，实在让他钦佩。

渊圣笑笑，笑容中透着些许疲惫。

他摇摇头，“我提这些，只是想让你不要误会，道侣之间真的是最可靠的关系，往后日子里，就算我回不来了，你与源儿之间，也切记得好好相处！

好了，不说了，回去吧！”

渊圣说完，留恋地看一眼龙宫的方向后，头也不回地冲向天际，奔赴龙渊，背影透着决然。

这是他欠龙渊的因果，当年他和溟圣从其中得到大机缘，一路修炼到合道境，现在，是时候去还债了！

杨长云看着渊圣的背影，默然站立良久。

“渊道友，若让你知道，我与仙源儿的道侣身份，只是仙源儿为了让你安心而撒下的谎言，你会不会气得要把我给杀了？”

杨长云转身望向龙宫方向，“仙源儿，若让你知道，我假扮过溟圣，会不会也得气疯？”

“唉，你们父女俩，说实话，还真是像……”

话语在海面上飘荡，杨长云已然不见踪影，回到了蚌尸洞府。

此时，仙源儿就在洞府内呆坐着。

“杨前辈，您去哪了？”

仙源儿抬头看向杨长云，眼里还残留着泪痕，“我回洞府找您，没找到您。”

“刚刚出去一趟。”

杨长云并不慌乱，平静回应。

“我爹和我娘刚才离开龙宫，前去龙渊了。”

仙源儿并没怀疑什么，只是心情有些低落。

“我知道，渊道友和我说过，与你见一面后就会直接离开，我便没去打扰你们相聚。”

杨长云解释一句，问道：“找我有什么事吗？”

“我找您的原因，杨前辈应该清楚的。”

仙源儿稍微收拾一下心情，道：“现在我爹娘已经离开龙宫，我们之间的假道侣关系，就此结束吧，即日起，便不用再费心维持了，我也会马上搬离这座洞府，多谢杨前辈愿意配合我！”

“无妨，你也是一片孝心，倒是为难你，几百年里和我挤在一座洞府，日后的声誉只怕会受损。”

杨长云点点头，没有阻拦什么。

这八百年的相处下来，除了在渊圣面前外，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丈距离，就是私下说话的次数都能用两只手来数清楚，仙源儿对他而言，顶多只能算是半个熟识，其离开没有让他产生多少情绪波动。

“声誉什么的，倒无所谓。”

仙源儿轻声说道，“只是一直欺骗爹爹，我心里总归有些愧疚。”

她微微低头，像是在整理思绪，又像是在压抑